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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狂奔。猛然间,那奴隶手中长刀已横扫而下,斩不是人头而是马腿!而萧远枫手中铁槊也已到奴隶头顶,而那奴隶竟然不知闪避,显然至生死于度外,手中长刀依然斩的是马腿。电光火石间,萧远枫已回槊拨开长刀。刀槊相交,火花四溅,那奴隶虎口裂开,刀柄滑落。但并不弃刀,又揉身欺上,翻转刀柄斩向萧远枫脖颈。萧远枫轻轻点头,暗称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忠烈壮士。也不理会将要到来的刀锋,挥槊向奴隶刺去,竟是后发先至,奴隶之刀未到萧远枫之颈,萧远枫之槊已顶上奴隶咽喉。
那奴隶闭目待死。
萧远枫淡淡一笑,有心饶了他性命。正在此时,忽闻破空之声,一只箭已经到了面前。萧远枫侧头避过,箭身之雁翎擦过发丝,几根头发立刻散焦糊之味,好霸道的箭!
抬眼看银月公主正策马返回,已到百步之内。见她于风雪中弯弓搭箭,第二支第三支箭一前一后连环射出。眼见第二支箭箭头将至,萧远枫回转槊柄,让过箭头,在箭尾处一拨,那箭竟自转了身迎向第三支箭。二箭于空中相撞,其撞击之声响如冲天爆竹,转眼间二箭皆裂成数十段,飞扬于风中。
萧远枫眉峰拧起:此三箭是银月全力而发。银月,你……恨我如此!
一思忖间,又觉背后风起,他恼怒间也不回头,只一回腕,槊已横于那奴隶颈中。“砰!”金戈之声响起,随后槊尾一挑,那奴隶长刀已然脱手飞出。插ru路边一棵老槐树树干之上,犹自震颤不已。
萧远枫立马执槊,转眼间,槊头已担在那奴隶肩上。
“放开他!”银月公主已到十步之内,一只箭搭在弦上,箭尖对着萧远枫。
“公主,您走啊,您快走!”那奴隶嘶声大叫。
“不!”银月公主惨然一笑:“小夜,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萧远枫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叫小夜的奴隶,那奴隶根本无视颈边那要命的槊顶月牙形利刃,只是凝眸看着公主,瞒眼都是感动忧伤和无法藏匿的爱恋。
萧远枫脸上肌肉抽do了几下,转头注视银月。
银月公主全身都是颤抖,手中的弯弓几乎把持不住。萧远枫怒火中烧:银月,你竟然如此在意一个下贱的奴隶。
“轰”的一声,长亭已经燃烧塌落,飞灰四溅,借着忽生变故,银月又一只箭疾射而出,而同时,奴隶小夜猛然伸臂,一手紧紧抓住槊杆,身子借力跃起,双腿只取萧远枫腰腹。萧远枫嘴角带起冷笑,一动不动,待箭到面门,身躯侧转,一手依然执槊,一手手指弹向箭翎,羽箭改了方向,向跃起腾空的奴隶小夜而去,直直射入小夜胸腹。那冲击之力,将小夜后推数步,才落在已积至盈寸雪地之上。
银月大吃一惊,高声呼喊:“小夜!”声音凄厉。忽一物飞来,却是萧远枫掌中铁槊投掷而来,转瞬间打落银月手中弓箭。银月跨下战马一惊,人立而起,银月不备落下马来。而那铁槊,竟如活物一般,又飞回到萧远枫掌中。
奴隶小夜挣扎地奔到银月面前,扶起倒地公主,泫然泪下:“公主,您又何苦回来!”
银月苦笑一声,伸出手来抓住小夜的胳膊,却见小夜口中有鲜血流出,慢慢不支。银月花容一变。小夜看看胸前没入胸膛的箭,又看看银月公主,慢慢地脸上绽出微笑,张了口却发不出声来,银月连忙侧耳贴上奴隶的唇,耳边听到轻轻的叮咛:“公……主,活……活下去!”
萧远枫猛然执铁槊,拨开奴隶,奴隶身子腾空翻起,又重重落地,仰面向天,双目微睁,脸上是已经凝固了的笑。
银月呆呆地看着已死的奴隶小夜,慢慢站了起来。抬着头,目光却一片迷离,不知看着何处。忽觉血气迷漫,那滴血的槊尖已指在咽喉之处。
银月笑了,笑的花容惨淡,竟然向前跨出一步。萧远枫一怔,忙撒了铁槊。
银月依然笑着,挑衅的盯着萧远枫:“你,不敢杀本公主吗?”
萧远枫凝视银月,唇边延伸出一丝刻薄笑意:“公主,如果你当初好好答应我的婚事,大夏亡国之祸怎会如此之快?我很好奇,不知你想嫁何人?如果你所图的是荣华富贵,我贵为魏国三子,如果我想要,就是作那储君又有何难,怎不是人间最为尊贵?如果你羡慕的是青年才俊,我萧远枫姿容风采,你大夏国相都曾有面奏:‘魏之三子不过二十有二,美姿容,诸侯世子未能比也。’而颂诗作画,就是饱学之士,也莫之能及;你如慕盖世英雄,我萧远枫一根铁槊,横扫千军。使魏之疆域,扩大三分有一。我如称不得英雄,天下谁敢称雄!那么,你……为何宁肯做亡国祸水而不肯嫁我?”说到最后,笑意早消,语气越发凌厉,满是雷霆之怒。
银月眸子一转,看的却是奴隶小夜的尸体,缓缓道:“是啊,你尊贵无比,你才貌双全,你英雄盖世。可是,在本公主眼睛,你远远及不上这个奴隶……”
萧远枫心中一凛,大声喝道:“你,莫不是喜欢的是这个肮脏卑贱的奴隶?”
银月微微一愕,站起身来,仰天狂笑,直视萧远枫大声喊:“是,没错,本公主就是喜欢他!喜欢这个下贱一无所有肮脏卑贱的奴隶,而不是你!本公主就是为了这个下奴而不嫁你这高贵的皇子!你待如何?”
萧远枫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银月的肩膀,手上使力,差点捏碎了银月的肩骨。银月咬了牙,不呼痛。倔强地怒视萧远枫。
萧远枫怒极反笑:“你竟拿本王与一个下贱的奴隶相提并论!在你眼里,本王当真不如这个该死的奴隶?”
“是!”
萧远枫笑着,眼神却越发冰冷:“好,本王现在就让你瞧瞧我与那个奴隶到底谁强。”
银月公主狠狠地盯着萧远枫,咬牙切齿:“萧远枫!你今日如不杀本公主,本公主在此立誓:终有一天,要你生不如死!”
萧远枫仰天大笑:“好!好!好!本王愿意等待!倒要瞧瞧你如何要我生不如死!……不过,你得要先变成本王的妇人!”
转眼间,公主银月已□在火光飞雪之中,而那光洁如玉的身体一半被白色雪光耀的晶莹如玉;一半被血色的火焰映的通红如血。银月不再挣扎,默默躺在地上,由着那人因愤怒羞辱而亢奋硕大的□刺入自己的处子之身。
银月闭上眼睛,两行珠泪滚落尘埃。
映红夜色之火也渐渐熄灭,雪越下越大。
精钢百炼,为子绕指柔
十一个月后。
午后的阳光照在几经战火仍然得以保全的长乐宫中,已近中秋,天气还是热的惊人。
赫连银月半闭着眼睛倚在湖边雕花长榻上,高高凸起的肚子显示着她将要成为母亲。
只见一双少年男女带着随从沿着池边石径走来,银月轻轻张开眼睛。
原来是安燕公主慕容凝烟与驸马皇甫嵩到了。
这慕容凝烟来是燕国皇帝唯一的女儿,从小作为人质养在大魏宫廷,她纯真烂漫,与萧远枫相处甚好,一向兄妹相称,燕国归降后,被封为大魏安南公主,极是受宠;这皇甫嵩却是大夏大将,银月父皇曾经亲自指给银月的准驸马。万统城破后他假意降了魏国,被封为为平西候,萧远枫爱惜他是人才,还怂恿父皇将安燕公主凝烟下嫁于他。
虽然这皇甫嵩娶慕容凝烟,其实是银月自己的主意,说到底是为了复国,可是银月见到他们出双入对,还是极不舒服。
凝烟却是笑意盈盈,她一把从身后拉过一个人来。是一十三四青衣少女。
“姐姐,她今儿一早哭哭泣泣地要见驸马,驸马见了,却说是你从前侍候你的小宫女。你见了保准喜欢,便给你送了过来。”
银月心里一动,有些紧张地盯着地的少女,轻声道:“谁?抬起头来。”
地下少女却深深伏下身子,泣不成声:“公主,奴……婢总算是,是找到您了!”
“雁儿?雁儿!”银月笑着站了起来,目中却浮起泪花。
凝烟看了看强抑激动的皇甫嵩,叹道:“罢了,我自己去钓一会儿鱼吧,你们都是……都是大夏国的故人,久不见面说说话也好!”
不待皇甫嵩有什么反应,凝烟轻盈地远远跑开了。
看着凝烟远去的背景,银月先问皇甫嵩:“皇甫将军,凝烟可是知道瞧出了些什么?”
“公主放心!”皇甫嵩躬了身子,轻声道:“凝烟那心思单纯,并不善于隐匿。”
“心思单纯?”银月冷笑一声:“合着就我心思隐匿了?”
银月目光凝视雁儿,“雁儿,你是从何处来?”
雁儿收了泪,后退两步,垂头回禀:“奴婢是从定皇爷那儿来的。”雁儿边说边将衣袖一角撕开,拿出一片白帛,正是大夏残部赫连定的密信。
银月公主看过,默默流泪,缓缓将信递给身旁皇甫嵩,皇甫嵩看过,脸上止不住欣喜之色:“我二哥已经即位!大夏又有国主了。他接到了公主密信,说公主以千金之体效仿西施、貂禅,只要能拖住萧远枫,等他安然渡过黄河,他便一定能轻取凉州,再建一个新大夏!”
“哈哈……”银月含泪大笑,惊得宫人扭头观望,银月放低了声音:“凉州地广,土地肥沃,凭险可守。只要取了凉州,便可据此复国。萧远枫这会子爱子心切,一心要留在孩子身边等他出世,可是,哈哈,偏偏有趣的是这孽种居然逾日一月不出,好,再待几日,我二哥可安然渡河。复国之事,指日可待!哈哈……”
“公主何事高兴?可否说与我听听?”一个俊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腹中胎儿已有反应,居然动了起来,是萧远枫到了。他眼光即时盯在她凸起的腹部,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儿子,爹爹来瞧你来了,今儿还不打算出来吗?”
腹中胎儿似是知道父亲与自己打招呼,手舞足蹈起来。银月肚腹之上左凸右凹。萧远枫笑得更加灿烂。
只见萧远枫住凹进的右边轻轻拍了两下:“宝贝儿,爹爹在这里。”那凹进的一块立刻鼓了出来,并且一下一下的顶着萧远枫宽大的手掌。
萧远枫眼眸满是柔情,他又轻轻地朝上拍了拍,那方位同样凸起,也是一下一下地顶在宽大的掌上。
萧远枫缓缓半跪在银月面前,一下将脸贴在银月腹部,:“儿子,来,把小身子给你爹爹亲亲。”
奇迹再一次出现,那肚腹在靠近萧远枫脸颊处整个凸出,使银月的肚子成奇怪的扭曲。看得出,那胎儿真的把小身子整个给了父亲。
皇甫嵩看得目瞪口呆。
“哎呀,”银月公主呻yi一声,抱了肚子。
“怎么了?”萧远枫一下跳了起来:“可是要生了?”
“什么啊,”银月轻轻按了按肚子。不动声色地将那一片鼓起按回:“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孩子让你搞的乱踢乱动,弄的我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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