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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花只觉得不仅手痛,脑袋也痛。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心头的不安不是因为厌胜垣大变样,而是西畴要杀他!
他赶紧从储物环中拿出伤药和丹药,外伤涂药裹好,内伤一口灌一瓶丹药。
西畴不甘,一声不吭地换了法器继续攻击四花。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带着狂猎的杀气冲来,已不再是小巧幼鸟,陡然成为翼展七米的大鸟,唳啸着直啄西畴眉心。
西畴猛然退后几步,可多只青鸟总有一只用尖利细长的喙戳穿了他的肩膀。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四花冷漠之至地说道,毫无起伏,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
“青矢·目。”他的眼中迸射出青光,两聚强烈的青光几乎亮到发白,此时幻化为红烛粗的华贵青矢,驰向两方。
后有追兵,此时已到。青矢迎着他们的面去了。
四花趁机开溜。
说为什么明明是个大神却不硬抗大开杀戒?
四花:笑话,谁知道又有怎样的神展开,最近我倒霉的可不是一点点,自己还受了伤,果然外界是复杂而深沉的!
可用的人现在全没啦,除了刚刚出来护主的茕詟。
四花打算现在就回冢家,救了茕詟便跑路找孩子去了,现在他们受害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一路又是狂奔,冢家地偏人少,现在一批神走了,还留下几个看着律詟和茕詟的小神。
四花头脑转得飞快,一路上始终在想一个问题。
厌胜垣所有罪人都死了。西畴已经疯了。什么叫做“都结束了”?
难道坟茔出世就把厌胜垣炸了,然后西畴摆脱了工作束缚开始浪了?
哪有那么扯淡!
不会他也被控制了吧?
不对!我想起了一件事,西畴被控制是决定不可能的!
他之前算过天机,那天机半遮半掩,仔细回忆他当时的神情也是晦明不定的。还说什么妖魔无关他厌胜垣,坟茔出世的可能也是他抛给我的……
只怕西畴这厮早就在谋划着骗我了,说什么都是半真半假的!
如果顺着这种想法,再设想一下,坟茔其实并没有出世,只是泄露出一丝气息的话,天庭必定会震动,西畴也可以靠得天独厚的优势搞得厌胜垣所有罪人,我只能被追杀……
这么想居然还很合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坟茔没有完全出世?
黑龙去哪了?
说好的无论在不在身边永远会保护我的都是假的吧假的吧负心汉!?
等四花回到冢家,现场已没了茕詟的身影,只余一个浴血的律詟,冰冷得毫无人气,眼中是混沌的青色。
另一边。
“好饿啊……”
哀嚎声起。
任树无一身轻松地躺在雪狐皮躺椅上,感受着清凉,惬意而舒爽。在他一旁的男人听了他的话,立刻默不作声地递上灵果和烤肉。
……
咋这么贴心,我再被这么养下去说不定就要倒戈了欸……
“齊青,不,我应该叫你甘……甘什么来着?”任树无边吃东西,边愣愣地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名字而已,不重要。”那男人一脸宠溺地说,给他喂了一口琼浆。
嘴对嘴喂的那种。
任树无:天啦噜!——!四花大家主快来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完结啊……
四神君名字来自道德经
☆、十三·青雨
茕詟死了。
虽然她没什么存在感,但好歹是头珍贵的母银龙,如此死于同类之口着实很可怜。
冢家的阵法被银龙毁得一塌糊涂,古老精致的建筑大片倒塌,扬起灰尘,到处都是崩坏的瓦砾,断垣残壁,天地间仿佛只余毁灭。
四花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律詟,磨着牙准备教训这条失了志的银龙,满脑子都是黑龙带来的麻烦凭什么要他处理?
算了,他自己的人都被别人策反了,我就怜悯地帮他处理一下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是一同出手。四花修为比律詟要高,不过之前被西畴那个混帐东西废了一条胳膊,挺疼的,他还暗想西畴哪弄来的极品神器,伤人又准又狠。
律詟直接化身为银龙,一身雪亮的银鳞美不胜收,反射出冰冷的光晕。他的真身比黑龙要小很多,但也是个庞然大物了,身具锋利五爪,龙尾似铁链,血口露尖牙。
四花反应很快,眼中青光一闪,十数支青矢飞出,“咴咴”数声爆出巨响,在空中化为各类猛兽凶禽,浑身闪着青光追律詟而去,速度极快,威力极大。
轰隆一声闷响,两者相撞,银龙身上鳞片刮过刺啦的声音,力量的波动甚至影响了数千里外的人们。山崩地裂,雨夜涌水。
银龙愤怒地嘶吼,卷起狂烈的暴风,粗壮的龙尾呼啸而过,试想一下被好几吨重还带刺的龙尾砸中,后果必是可怖的。
律詟变回原身后声音都变了,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声现在怎么看都多余的抱歉。
“四花大人,我中诅咒了。”
“我之前大意没有发现。西畴大人那把刀是咒式。断裂后诅咒生效。”
“我吞噬了茕詟。虽然对不起玉宸黑龙大人,但是我收不了手。”
“辛七刻大人,您必须死。”
四花冷哼一声,单脚点地跃起,藏青色的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他双手手心相对,青光聚成一个旋涡,星星点点的光芒像豆子一样撒出来,百尺似练青光铺散开来,二人脚下上出现了一幅广邈的青星辰图,似是勾勒山川,剑指野原。
流动的青光虽散漫,但在四花和银龙身下聚集得最多,银龙身躯陡然一僵,充满寒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愤怒。他扭身
青光旋转,铺天盖地的青矢从脚下星图中争先恐后地涌出,如水一般,用视觉动物都很满意的姿态冲破银龙的防御,漾出涟漪,拖出血肉,势如破竹。“流空。”藏青色头发的男人说道,手指一捻,如理尘丝。
“啊啊啊啊啊!!!”银龙怒吼,疼得想满地打滚。五爪扑腾个不停,一道道狂风龙卷吹出,扑向四花。
四花只挑了一下眉,面上依然薄怒冰冷。他抖开身上玄衣,那条黑龙像感受到他的意志,睁开红金色的龙目,张开口,将那龙卷悉数吞尽,末了,还不甚满意地打了个嗝。
不多说,青矢把银龙扎成了刺猬,律詟的挣扎显得十分多余。
“没脑子的小崽子,我最后再教育你一下,反派死于话多。”
律詟被他钉在地上,狼狈地喘息着,四花冷冷地看着他。突然他蹲了下来,用箭尾戳了戳他的额头,说道:“怎么办我不想杀你了……拿去做筹码,好像很不错?”
“来……不及了。”
“让你说话了吗?”四花斜睨了他一眼。
“……”律詟一噎。
“算了,准你说个遗言,好给你们老龙王交个差。”
“西畴大人说只需要等你渡劫就可以结束这个被古阎君掌控的世界到时候他就能统治天庭从而使世间邪祟俱消而您的天劫您的血是引子。”半死的律詟拼了老命用一种极速而不带停顿的语气喊完了这一段话,差点岔气噎死。
……
咦,我渡劫这事,好像很复杂啊?
可我不就是
——古阎君吗?
四花在律詟耳边这么说道,银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刚要说话,却被四花眼中刺骨的寒意怔得发怵。
那像变了一个人。是刚才战斗中四花的升级版,更加可怕。
律詟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不怕死的人近距离观察过四花杀人时的表情,不悲不喜,透着仙气,凌若玄冰。冰冷的血气戮气煞气使他脱身凡尘,没有享受,更像是完成杀戮,然后向一个人邀功。
也许只有他的敌人杀死之时,他的情绪才会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