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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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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打破伤风。”严奂说。

    谢修南调侃道:“不对,大概是狂犬病疫苗。”

    严奂点点头,心里面像是有块乌云飘了过来,他说:“嗯,我有病。”

    “哎。”谢修南愣了一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写《动物世界》的编剧啊?李易峰开头那个’记住,我有病’的迷之台词是不是你写的?”

    严奂根本就没看过什么《动物世界》,有点无奈地说:“没有。”

    “哦。”谢修南点点头,认真地说,“那就不要说自己有病,你好的很,严奂。”

    谢修南把他们之间的外壳又打碎了一层。

    严奂想,这是第几次了?还会再重复一遍吗?

    这些他都不知道。

    但是严奂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

    化学反应。

    贴着严奂标签的小试管,好像加入了一点叫做谢修南的溶剂。

    “走吧。”谢修南没再管脖子了,叹了口气,“我带你回去先睡一觉。”

    “车票给我。”他向严奂伸出手。

    严奂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真的把自己那张车票给他了。

    那车票在他口袋里一直揣着,没拿出来过。谢修南接过车票,看了一眼上面的目的地,然后当着严奂的面把它揉成了一团。

    最后,扔进海里。

    “不环保。”谢修南扔完之后笑了笑,“下不为例。”

    “我还是会走的。”严奂看着他,不知道谢修南在想什么。

    谢修南说:“我知道。但是……不是今天。”

    他跑过去拉着严奂的行李箱,带着他找了家酒店,四星的,房间里还带浴缸。

    严奂看着谢修南帮他插上房卡,灯光一瞬间亮起来,他想到上帝说,要有光。

    他的世界好像也正在一点点亮起来。

    “洗澡。”谢修南给他拆了一堆一次性干净的毛巾,给严奂把浴缸的水放满。

    “嗯。”严奂要关门,但是谢修南却不让。

    严奂无奈地说:“我连隐私都不能拥有了吗?”

    谢修南说:“我不看,但是你不能关。”

    “好吧。”严奂做了妥协。

    等到他整个人泡进热水里,从里到外放松下来的时候,严奂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又看了一眼镜子。他瞬间明白了过来,谢修南不让他关门,是怕他再一次的……

    严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从十一岁开始,严奂就时不时有过自杀的想法,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对别人说过,也没有其他人察觉出来。

    可是谢修南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是他?

    严奂发着呆,听见谢修南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严奂!”

    他回过神来,说:“怎么了?”

    谢修南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最后说:“没什么,我就喊你一下。”

    谢修南把他想的太脆弱了,完全就是以一个保护性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严奂想。但是这个认知却破天荒地没给他带来任何不快,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讨厌,像是慢慢搅拌玻璃杯里的热牛奶。

    他往浴缸里沉了沉,让温热的水没过他的下巴。泡澡实在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严奂很少泡澡,几乎只在电视剧里见过浴缸。他觉得在水面下很安全,他蜷缩起来,用手臂环住自己弯曲的双腿,好像回到了梦里的子宫。

    严奂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在浴室里待上太久。他随便套了件浴袍,有些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谢修南坐在床上看电视,他刚看见严奂,就垂下了眼睛。

    “你怎么不吹头发。”谢修南清了清嗓子。

    严奂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紧张,但是他没有拆穿他,只是说:“太热了,等会就干了。”

    “嗯。”谢修南从床上走下来,说,“我冲个澡。”

    “好。”

    严奂坐在床上,谢修南在洗澡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放新白娘子传奇,刚好演到许仙给白娘子喝了雄黄酒那一段,许仙拉开床帘,被变了身的白娘子吓到昏迷。

    他往床上一躺,也不管什么头发有没有干,会不会弄湿枕头。严奂突然又想起了青蛇,想到王祖贤和张曼玉两人在水里嬉戏的时候忽然露出的蛇尾巴。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发现自己是有点严重缺水。

    身体缺水,大脑缺氧。

    严奂脑袋里又冒出了一点邪恶的冲动来。

    刚才……谢修南是那个意思吧?

    是想来一炮?好像如果真做了,严奂的确也不吃亏。

    第一次见到谢修南,他还和那个话痨的调酒师半真半假地讨论过这个问题……操,世事真是难料,他怎么也没想到是他自己和谢修南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严奂想的太出神了,以至于谢修南走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收回自己的思绪。

    谢修南突然说:“严奂,你的浴袍……开的有点大。”

    “哦。”严奂换了个姿势,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谢修南背对着他,并且,耳朵那儿有点可疑的红晕。

    水太热了?严奂在心里笑了笑。

    他从床上爬起来,啪地一下关了灯。

    谢修南问:“关灯干什么?看不见。”

    “刺眼。”严奂从善如流地说,“电视的光就可以啊,能看见了。”

    “……哦。”谢修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谢修南在电视机前面傻站着,然后疯狂喝掉了一瓶矿泉水。严奂压根就不信谢修南会这么纯情,他一直被动着,老是想要扳回一次。

    “谢修南。”严奂懒洋洋地喊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谢修南深吸了一口气,问。

    严奂说:“你过来。”

    谢修南似乎有点犹豫,没动,说:“怎么啦?”

    严奂按了一下遥控器,电视也被他关了。

    “我我我……我看不见了!”谢修南说,“我夜盲症。”

    狗屁的夜盲症。

    严奂走过去,手刚碰到谢修南的腰,他就像浑身触电一样跳开了。

    严奂:“……”

    “啊哈哈哈……”谢修南尴尬地笑道,“我,我怕痒。”

    严奂心想,他妈的谢修南又在装什么!他也笑了一下,说:“是吗?”

    然后严奂就把谢修南给推倒在了床上,谢修南顿时安静了下来,嗓音有点哑,说:“严奂……”

    严奂骑在他身上,睡袍敞开,里面连内裤都没穿,谢修南的手被他困在头顶,严奂慢慢低下头,像是要吻他的样子。他看见谢修南先是睁大眼睛,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后来又觉得谢修南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你刚刚不是说……”严奂觉得自己终于有点恢复正常了,“你要做第一个爱我的人吗?”

    谢修南咬了咬嘴唇,看着他,说:“是,是……可是……”

    严奂没反应过来,就被谢修南抱住腰,紧接着,他们俩在床上翻滚了一下,换了个姿势。

    谢修南紧紧握住严奂的手腕,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是要爱你,但不是那样爱你。”

    “……到底是怎么样?”

    谢修南放开了他,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像远离病毒似的冲进浴室。

    “喂!”严奂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他突然明白了过来,“你不愿意做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