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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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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见的,沈潭眉心显而易见的拧着,显出他的不耐。

    操到一半被打断你能欢欣鼓舞?

    严融感同身受。

    那边说了半天,沈潭才毫无表情的回了两个字,“再说。”

    于是那边花了更长的时间训教,得来沈潭更短的冷冰冰的,“嗯。”

    “卡擦”一声,挂了电话。

    严融无意挖掘他人隐私,虽然是刚出炉的男朋友,彼此还当有各自的空间。恰而菜陆续上了,严融正好吃菜,不用说话。

    “是我父亲。”沈潭却主动说,严融看过去。有对比才能看出,面对他时,他眉间的寒霜俱已融解,显得十分和悦。

    “唔。”严融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纵然父子关系不好,如果还能喊一声“爸”,总显得还有情分在,而“父亲”这个教科书一样的称呼,说出来冷漠而生疏。

    只能随意说:“他找你有事?”

    “叫我回去。”不等严融说话,“他住院了。”

    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的原因。显然沈潭的父母——也就是沈樱和她丈夫确实已经离异,暂时闹不清沈潭是跟着爸还是妈,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沈潭和他父亲关系一般。

    而生病的人脾气总不会太好。

    “奥。”严融像被沈潭传染似的,寡言简语。有些事不便刨根究底。

    一时无话,只有筷与盘偶尔相碰的清脆轻响,静默在空气中流淌。

    “心动过缓,2度房阻。”没片刻,沈潭突然说:“就是心脏病。”

    严融:“。”看,精简到最后就只剩一个标点符了。

    很多时候只要倾听。

    “人不可能没心,但薄情的人大概因为冷血,心也会跳的格外慢一点。”沈潭最后总结。

    自然而然地,沈潭跟他谈起他的“身世”。

    母亲沈樱曾是红透半边天的影后,父亲邹鸣征商贾世家,家底殷实。两人结合,也不失为一则“美谈”,于沈樱是“嫁入豪门”,于邹鸣征是“娶了影后”。

    感情是有的,但再纯的感情都多少掺杂金钱关系,何况这种大世家。

    婚后生活也并不和谐,矛盾摩擦不断,影后走下神坛也不过如此,所谓儒商更是徒有虚名。

    感情消磨在日复一日的龉龃中,愈发寡淡,所剩最多的只有厌烦。

    他们在沈潭十八岁时离婚,没有出轨小三的戏码,只是因为过不下去。

    ——在这点上,邹鸣征做的还可以。精神出轨不定多少次,好歹身体恪守住了最后的道德底线。

    只是离婚没两年,他就再婚。这个妻子,家底也是厚的,但因时遇不济,有些摇摇欲倾,急需邹鸣征这棵扎实大树。而邹鸣征偌大家业要人继承,因为沈潭判给了沈樱。

    两人一拍即合。他给她提供支持,她给他生儿子。

    穆诗雯肚子争气,没几天就中弹,头胎就是男孩。儿子其实才七岁,只不过因为营养丰盛,加重了年龄负担。

    夫妻俩婚后还挺和睦,穆诗雯没那么争强好胜,而邹鸣征已被头段婚姻耗完了吵架的心力,所以纵然三观少有重合地带,两人争吵也不多。

    现今邹鸣征查出来心脏有病,心跳频率只有40多,外加还有阻滞,需要消融装起搏器。可就在这当口,他却意外发现还在儿童期的继承人不是他亲生的。

    双重血脉霎时只剩零丁的一支。

    于是这个前任爹就风声鹤唳的巴上来,美其名曰联络血缘感情,实则只想辨别骨肉真假。

    沈潭说的粗略,不过严融展开丰富联想,加之博览众长,也能把情节的细末枝节补充完整。

    ——但那也是认识以来沈潭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也是这时,他忽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来。

    不同意义上的失去父亲……

    所以沈潭以前叫邹潭?好难听。

    男人如果不喝酒,不扯淡,吃起饭来很迅速。

    “回去么?”严融问:“一起走吧。”

    沈潭望着他,轻弯唇,“好。”——这简直是愉悦至极的表现。

    ……其实严融本意只是一道去停车场,然后分道扬镳,不过沈潭显然有所误解。

    也罢,不妨将错就错。

    ☆、第9章

    严融是个豆腐心的人,所以答应严太太去相亲,所以答应沈潭试着交往,所以见到了传说中“因薄情而心跳慢”的邹先生。

    邹鸣征年约六十,像许多一次元或三次元故事情节中描述的那样,很年轻,瞧着不过四十,满头乌发,眉眼锋利,不见丝毫病容,气势依旧。

    五官跟沈潭有近半的相似度,一看就是亲爹。

    对比之下十分了然,他那个吸饱了油水的便宜儿子一看就是“顶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