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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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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一阵惊诧,是为那张漂亮的面容而惊艳,他伸手摸着那张闭起双眼的俊颜,眼角余处他看到了水中的倒影,愣愣的摸上自己的脸,原来他跟这人有着同一张面貌。

    心情突来一股兴奋,无以理解,他抱起那人脚步轻挪,腾空越过了有段距离的池边。他未停下脚步,只是不停的往前走,要往何处去他自己也不清楚,但脚就像有意识一样直往像是厢房的地方走去。

    ◎◎◎

    炽热焚风迎面而至,黑白身影对立高峰,那白一脸淡然,紧闭的双眼清楚的透出对那黑的悲悯。

    黑色身影傲然鼎立,凌厉双眼有着对那身白最强烈的愤恨,映衬那双眼中愤然的是与那白同样的面容却邪狂的笑意,纵使伤势沉重,伤处血流不止他依然冷笑。

    那白有一张温润带粉色的薄唇,但出口的话却是再次重申要消灭不该留在世上的他。邪妄、狂魅的冷笑更甚,内心的怒跟痛型成最强烈的对比,那白不会知道他的句句消灭、句句不该留已将他杀了千遍万遍。

    既然不该留又为何要将他逼离他所知道的世界,既然要消灭又为何轻易放他逃走,猜不透那白的心思,更抑不了因那白所产生的情感,他悔、他恨,所以他更要活下去为了让那白承受他因他而起的所有感受与心情。

    绝情一击打飞那道黑影,乘胜追赶,狠心再下杀手。

    突发变数,那黑逃入了魔界,从此他们失去联繫,直到漫长的数百年后,当再次相见,是圣与邪、佛与魔最极端的圣战。

    *****

    天际大放光亮,待坐屋檐下的身影依然忐忑不安,簇在胸口的双拳是极力逼自己保持镇定,但泛白的关节及些微渗出指缝的血丝已明焦虑的心情就快崩溃。

    突然一阵风旋起,紫黑身影片刻不留的直奔屋内,他看见他怀中的身影,不在是记忆中的淡白,是不同那头火红髮丝的黑红,他的唿吸几欲屏息。

    他呢?!为何不在?!

    瞬间迟疑在奔入屋内,强忍着眼眶上的刺痛,他的不安在未见到那道黑影时几欲将他震晕,强作镇定,逼迫自己冷静,黑影的消息唯有屋内的两人知晓。

    「宵!」一入内他便看见那道紫黑的身影不断运气稳住魔者微弱的气息,但不断流出口的腥红及伤处不止的艳红再次染上黑红的衣服。

    木讷的面容上为运气汗丝淋淋,紧皱的眉间是同他此刻一样的焦虑,他咬唇再度镇下内心的惶恐,白色身影盘坐魔者面前,双掌凝气金芒骤生,同为魔者稳住气息。

    「一步莲华?」疑惑轻唤,是因佛者何时再次拥有了内力,真气运行更超出他数倍。本是想豁尽全力也要保住魔者,现在有了更强盛的力量,他顿觉自己无须释放全部真气,甚至是不用他的帮忙,佛者也能稳住微弱跳动的心脉。

    「稍后再说。」一触及他便感觉到魔者体内有不同威力的佛性炽流乱窜,炽流不断的侵蚀魔身才会使吞佛童子血流难止,他在运气劲数道如丝线般的金芒之气触上魔者伤处,鲜血缓缓停流了。

    片刻之后一步莲华收纳真气,宵也同时收回内力,白色身影立于一旁静看宵将魔者扶躺于床舖上。

    「宵」稳住魔者气息后他内心所想的全是那道黑影,欲询问却又明白宵全副心力只在魔者身上,又瞥见他拿出唯一能救魔者之物紧握在手心中似是犹豫该不该使用。

    侧坐床缘的紫影轻柔的拨开魔者脸上的髮丝,来回看了手中物品及魔者数回后他抬眼看向脸色苍白如纸的佛者。「袭灭天来墬崖,现今下落不明。」

    突来噩耗让佛者向后踉跄数步支手撑着桌面,忽来的心痛使他紧揪胸口衣襟,唿吸紊乱非常,他颤着身体强作镇定,但瞬间更显惨白的脸色在难撑着他想持有的冷静。

    「我让夜枭去找寻他的下落了。一步莲华,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不忍在看到佛者脸上的哀伤,他转回头紧瞅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俊颜。虽是不忍在打击佛者,但他还是必须告诉他最重要的事。

    「何事?」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再说出话,心痛蔓延至全身。他该拒绝宵想告知的事,他怕得知的消息是更加让他无法负荷的事情

    紫影起身来到他面前,木讷的脸上有着为难跟担忧,一步莲华等着他在启口,心里所做起的准备能在承担更让他碎心的事吗?

    如雪般白皙的手举至他面前缓缓摊开,那是一条项鍊,那是曾经造成苍生浩劫,那是曾经造成多少英雄豪杰死伤也要抢到手的五大神器之一,拥有再生之能的神器-造化之钥。

    一步莲华不解的看着他,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也知道这是属于宵的,但救人在即为何宵还要特意将这东西拿给他看。

    「造化之钥的能力你明白,我难以决定,因为它即将失去功能,能使用的次数只剩一次。如果救了吞佛童子就没办法再救袭灭天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受了伤。」毫无起伏的话语明显透着他的难处,如果可以他一定马上将这东西放到魔者身上以助他回復生机,但他无法如此自私,吞佛童子也不可能同意他如此做的。

    只剩一次只剩一次如果袭灭天来身受重伤以致不治没了造化之钥该如何?如果他没事而耽误了救吞佛童子的时机那又该如何?

    双重的打击使得佛者在难强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跌坐在木椅上脸色白如死灰,一张唇开了又合无法说出任何话,更是颤抖的使人不忍在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的厮守为什么上天偏要如此责罚是因为我不该硬是为修成佛体而化出这恶体吗还是他为让我在回到这世上而逆天,所以才必须承担这罪过

    「一步莲华?」佛者的无法承受他知道,那双琥珀里的空洞他看的见,但人的私心往往会取决于自己最奢望的事。

    被拉回的神智是面对最现实的问题,他深深的闭起双眼抚平受创难抑的心痛,在睁眼,他下了决定。

    他没有看屋内的两人一眼,此刻显得孤寂又脆弱的白色身影缓缓走向门口,他说:「带他离开吧。帮我找到袭灭天来,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他再回到我身边。」然后他离开小屋,直往湖边走去。

    言谢、道歉,都不是佛者想要的,同样有着私心但他知道佛者的私心一定比他更重,他记得床上的人说过:『半分之身如同一颗分裂的心,唯一能使那颗心合一的只有两人在一起。』他又强调:『是两人而不是一体,如不是两个个体那颗心永远也不可能完全。』

    但是现在佛者选择了自己承担伤痛,那这样的结果是对还是错

    宵无法理清,他也无法去问,紧握着手中的造化之钥,抱起昏迷中的魔者离开了最寂寥、最冷清的小屋。

    *****

    白露凋花花不残,凉风吹叶叶初干。

    无人解爱萧条境,更绕衰丛一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