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在哪里呀？”

    “在同学家。”小海说。

    男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哦”一声：“……”

    小海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好一点了吗？”

    “啊？”男人有点不太明白。

    “你……”小海停顿了一下：“还在恶心吗？”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窝心，摇了摇头。

    “还在难受吗？”对面继续问道。

    他才想起来，打电话的时候摇头是看不到的，于是小声回答他：“吃过早饭就好了。”

    “哦……”

    男人抿了抿嘴，正准备说“再见”的时候，小海突然问他：“你晚上要不要吃凉菜呀？这边有一家凉菜据说很好吃。”

    “啊……”男人意外地张了张嘴巴：“好啊。”

    本来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 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男人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是这点意外很快就被喜悦占满。小海能回家真的是太好了。

    到家以后，激动地打扫了房间，还做了饭等待小孩回来。

    饭做到一半，就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男人从厨房里探出头，就看见小孩在门口换鞋。

    小孩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我都说要带菜回来了。厨房那么热，你还要去做饭。”

    “没事没事”男人摇摇头，笑着说：“我不嫌热，出出汗身体比较好。”

    小孩听他这样回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快点出来吃东西吧。”

    这一整天小孩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要离开，男人也没有问。只是两个人做在餐桌对面，慢慢地吃晚饭，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没有提起昨晚那件荒唐的事。

    晚上小孩乖乖回自己卧室睡觉，也是相安无事。

    小孩不提，他也不提，可是心中毕竟还是有了一根刺。每次小孩想要跟他有什么稍微亲密的举动的时候，他都好像一只惊弓之鸟，立刻变得紧张得不得了。

    从前他不懂，以为小孩喜欢男人，也只是两个人用手相互抚慰。可是经过那一晚，知道原来两个男人做，是那个样子的，就觉得万分的不自在。

    尤其是小海说，要让他喜欢小孩一点，更是想也不敢想的。

    如果小孩非要跟他做那样的事情不可，他也不是说真的没法忍受。

    但是，另一方面就不行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喜欢小孩一点”。

    第26章 25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很平静。

    暑假的时候小孩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晚上男人也会按时下班，两个人吃吃饭洗洗澡，就躺在男人的卧室里开着空调睡觉。

    有时候也会做/爱，有时候小孩只是搂着他，恋恋不舍地亲吻。

    男人觉得很害羞，可是他没有办法拒绝，甚至有时候还会暗暗觉得很舒服。可是他不想被小孩发现，因为那样仿佛自己会显得很淫/荡似的。

    他担心以后小孩再跟他吵架，还会提起这种事情羞辱他。

    小孩在高三的时候更加忙，平时也没有精力再弄他。

    可是男人的身体仿佛已经习惯了隔三差五地跟小孩做/爱做的事，半个月没有动静，就很渴望。

    尤其是这一天，下着大雨，工厂里放假了，屋子里暗暗的，小孩还在学校。

    他就鬼迷心窍地躺在卧室里面用手抚慰自己。

    不知道是手法不熟练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不知弄了多久，还是没有办法到达顶峰。

    男人做一件事总是十分专心，连自/慰也是，所以直到小孩背着书包循着声音进来，他也没有发觉。等着他转过头，小孩沉重的书包“咚”一声砸在地板上，正笑着一边伸手拉开校服拉链，一边从门口走进来。

    小孩还没走到床边，男人就射了。

    小孩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啧”了一声：“这次可不算呀 。”

    六月小孩高考结束，自我感觉不错，就去找了一些做家教的工作补贴家用。

    高考成绩发挥平稳，加上从前比赛的加分，可以去很好的大学。男人的观念里，上了好大学，小孩以后就没什么要愁的了，于是真正的大松一口气。

    小孩的学生是一名漂亮又可爱的高中女生，经常来到小区楼下来找“蓝海学长”。即使是老男人这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女生喜欢小海。

    小海从开始就对男人说了，他不喜欢女孩，只喜欢男人一个。

    男人听到这话，心里松一口气，嘴巴里却说：“你还是喜欢她好一点……”

    把小海气得够呛。

    暑假快结束的一个傍晚，男人出去买菜准备做饭，快到小海回来的时候了。

    出了小区，拐过一个转角，在墙边看到拥吻的两个人。

    一个是那女孩，一个，是小海。

    第27章 26

    男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掉了。

    不知所措地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几乎撞倒路边的垃圾桶，发出“咣当”的声音。

    正在亲吻的两个人，被声音打断，小海抬起头就看到老男人那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急忙松开女孩就要去追老男人。

    老男人与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做贼一样心虚地转过眼，转身向超市跑去。

    他的速度总归是比不上年轻人，小海很快就追上来：“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可是男人只低着头走路，根本就不看他也不理他。

    他一直追着男人，男人也只顾躲开他，连菜也不买了，两人你追我赶一直跑到了超市的调料区。

    这里人很少。小海终于抓住男人，角了他地名字。

    “蓝殷……”小海最近都不叫他爸爸了，只这么叫他的名字。可是男人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小海抓住他的肩膀，想要确认他真的听到自己说的话：“真的，你相信……”

    话刚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男人脸上大颗的眼泪，正无声地流下来。

    “我在也不敢了……”小海文了吻他脸上止不住地眼泪，在男人惊恐地推拒中，把他抱紧在怀里：“我是看到你快要路过的时候，才去问她的……我真的，真的，只喜欢你……”

    第28章 27

    这一次男人真的不好哄了。

    他一直哭，从超市开始，被小孩拉着手臂回到家止也止不住。

    哭得呼吸都打着嗝，眼睛又红又肿，整个脸上沾满了泪水，仿佛委屈得天都要塌下来。

    小孩起初还很心疼，后面又觉得他好玩，不怕死地逗他：“你不是说过，我喜欢女孩好一点吗？为什么我就亲了他一下，你就哭成这个样子？”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只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仿佛是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控制住了一样，一边哭，一边推开小孩。

    断断续续地说：“你要是，喜欢，她，你别，抱我……”

    小孩抱着他，又拍又晃，仿佛搂着一个撒娇耍赖地小宝宝：“我不喜欢他……嗯……别哭，别哭……”

    男人在这怀抱里一直哭得神智不清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