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是他至今为止，平平常常的人生中，最大的骄傲了。

    孩子快到初三的时候，男人手里有一点余钱，就咬牙买了一台空调。本来准备安在小孩的房间，但小孩却让安他卧室里面。

    “你卧室比较大，空调我们可以一起吹。”

    小孩从小就体热，尤其是最近，半夜爬起来也要去卫生间冲凉。马上就要升学，自己没什么文化也帮不上忙，开了空调他也能睡得好一些。

    空调虽然贵而且费电，但是到了夏天很凉快，男人大夏天热的满身汗进入凉冰冰的室内，孩子就安静地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看书。他感觉十分幸福。

    现在的孩子长得快，也嗜睡。小孩如今已经比他还要高了，细细长长的一条，睡觉也不安分。早上起来，细长的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解都要解半天。有时候就被他缠着，抱在怀里，继续睡过去。

    男人也不觉得苦恼，现代人大多都用智能机了，修钟表的生意没什么好做的，去迟一点也无妨。他正在想转行的事，或者去工厂打工，总归人有双手，不怕饿死。

    中考结束以后，小孩拿到考试的成绩单，室内最好的高中就抛来橄榄枝，入学免除学费，校内成绩达标还会有奖学金。

    男人也十分开心，他知道邻居的儿子，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每次有一点小进步，全家都会热情洋溢地庆祝的。

    自家的小孩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是他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些亏欠。事实上他已经给孩子存了高中地学费，这下全部省下来，就跃跃欲试地问他，想要什么奖励呢。

    小孩想了许久，摇了摇头。

    男人也有些苦恼，他太懂事了，有些让人心疼。小孩没有要什么东西，男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喜欢的，他暗暗决定，要买许多小孩爱吃的菜堆在冰箱里，准备一一做给他吃。

    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有些兴奋。小孩大概是太久没有跟他亲近，这时候也和他打闹了起来。

    孩子压着他要亲他的时候，他笑着不好意思地躲开了。孩子掀他上衣的时候，轻轻责备他，不要胡闹。孩子扒他裤子的时候，他吓懵了，奋力打了他一巴掌，打完手都是抖的。

    他让小孩滚。小孩就低着头，下床穿上拖鞋，回了自己房间。

    第5章 05

    男人刚刚打他，是被吓傻了，条件反射的就是一个巴掌过去。

    小孩神色恹恹地出去，他就开始后悔，小孩一直很听话，长这么大，几乎没有挨过骂。

    他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人家说，孩子到了青春期就会对性开始好奇了。现在学校性教育很匮乏，只能全都靠家长。而且对这个越压抑，他们也就会越好奇。

    他也看过一些报道，有的小孩子，好端端的却去强迫了女同学。这些都是家长没有教好的缘故。

    自己又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他突然开始害怕，小孩会不会就这么学坏了。

    男人这样胡思乱想着，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听见隔壁哗啦啦的水声，他才想起来风扇坏了，小孩只能一遍遍跑去卫生间冲凉。

    男人怕小孩感冒，又去他房间，招呼他回来睡。

    小孩说你不怕我强迫你吗？

    男人又一点退缩了。

    小孩冷哼一声，闭上眼不看男人了。他正穿一条内裤，呈大字瘫在床上，额上是湿漉漉的汗。没有空调和风扇，屋里闷热得能蒸馒头。

    男人说，那你睡这间屋子，我睡你房间。你明天还要上课呢？睡不好怎么办？

    小孩明天要去参加高中举办的暑期奥数夏令营。

    小孩说，是你让我滚的。

    男人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该说话那么重。

    小孩说，我房间才不给你睡，你刚刚还打我。

    男人心疼地过去拉他起来：“宝宝听话，看给你热的。”

    以前早上起来，小孩下面鼓鼓一团贴着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就不一样。

    他这才意识到，小孩真的长大了，到了想谈恋爱的年纪。小孩没有什么零花钱，穿得也不很时尚，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也不太好在学校谈恋爱。况且，谈恋爱怕是会影响学习，小孩真的很重视学习。

    可是如果总是对这个很好奇，会做出昨晚那么奇怪的举动来，也很正常。他自己在小时候， 去公共澡堂，就会偷偷看成年男性的下面，想要看看别人的长成什么样。

    吃了早饭，小孩去高中报道，男人出门去了新华书店，在里面找了好久，买下一本性教育的书，准备送给小孩。

    第6章 06

    他拿着书，心里又有些不自在，担心书直接送到小孩手里，会让他不好意思。思前想后，就干脆将书放在孩子的书桌上，等他自己去看。一边细细将书摆正，一边暗暗期待，希望小孩看了这本书，能变得好起来吧。

    小孩晚上来，照常进他卧室，开了空调坐在桌边看书。男人做饭时就开始心神不宁，叫他吃饭的时候，还特意看他书桌，桌上摊开的是一套数学练习题。

    他买的那本书，就被随意地夹在厚如砖块的资料中间，薄薄的一册，很不显眼。

    男人有些心急，吃饭的时候，终于红着脸问他：“我给你买的那本书，你看了吗？”

    小孩仿佛有一点印象，点一下头：“看到了。”

    “你抽时间，要看一看。”男人心乱如麻，也不知小孩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好，等我一会儿写完作业。”小孩说。

    见小孩答应，男人微微松一口气。

    小孩去写作业，男人去厨房刷锅洗碗。洗完后就给小孩切了水果，然后拿着手机，戴上耳机，躺在卧室床上看电视，偶尔会捂着嘴偷偷笑。

    小孩还坐在桌边做题，旁若无人似的，也不觉得他吵。

    他看完一集电视剧，小孩终于伸个懒腰，站起来去洗澡。洗完澡回来，穿着一件内裤，盖上薄被，躺在他旁边，拿起一本书看。

    男人电视看得入迷，也没在意。

    等两集更新终于看完，才转头看小孩，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裹着薄薄的被子，侧躺着背对着他在看书。

    从男人的角度看，耳朵和脖颈都是一片通红。

    “那样看书对眼睛不好。”男人说：“小海，听见了没，快起来。”

    小海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

    睡着了吗？男人想。于是凑近了一些，想看看他是不是闭上了眼睛。

    小海却猛地转过身，眼红红地与他对视，吓了他一跳。

    男人心正跳得厉害，就听小孩说：“我都硬了。都怪你。让我看这个书。”

    “啊？”男人问。

    “你看。”小海掀开薄被。

    果然。

    他们爷俩平时住在一块，也不太讲究。男人因为奶子的原因，睡觉时一定要穿上衣的，不管多热都是如此。

    可小孩就不一样了，以前没有空调的时候，晚上多难熬。他又特别怕热，大多数时候，他连内裤都不穿的。

    被子一掀开，就露出一个光溜溜的人，只穿了一条旧内裤，被里面的东西撑出非常可观的一团凸起。还带着一点湿痕。可能是汗吧……

    第7章 07

    小孩把书翻给男人看，上面是插图，图下面还有各种介绍和描述。

    “哦。”男人看了一眼，立刻就转回身，背对小孩：“睡觉吧。”

    小孩对他这不负责任的反应很不满，啊啊叫了两声，像个发狂的小动物。

    “你说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

    “你摸摸就是了。”男人说：“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小孩脸更红了，呼呼地喘气，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得。

    男人闭着眼想睡觉，可是没一会儿，就听见旁边小孩“哼哼”地喘气儿声，软软的带点哭腔。

    男人想，不行，我得出去。可他也不敢动，自己在这个时候才想着出去，不是更加尴尬了吗？

    过了一会儿，小孩叫男人名字：“不行，你…你得，帮我……”

    “你再加油，耐心一点。”男人指导着说。